拿起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郁莞琪浑身酸痛不已，身旁的人还没回来，记得睡前他说要去买避孕药。
  拉出微信翻了翻消息，就看到同学群里有最新消息。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一个劲爆的消息，十六街有人打架，打的可猛了，你们猜被打的人是谁？】
  【我在我在，终于高考完激动的睡不着啊，被打的是谁？】
  【我不好奇被打的是谁，我好奇打人的是谁？真他妈太有胆了，佩服佩服！】
  【你们急死人了，快说谁跟谁打啊？！】
  【是谁打的不清楚，好像是社会上的人，可是被打的你们应该想不到，是孙强那畜生。】
  【老天有眼，孙强那狗终于遇上硬茬了！】
  ……
  郁莞琪摁灭手机，心中隐隐不安。
  孙强是隔壁职高的不良学生，打架斗殴欺负女生臭名昭着，学生们对他避如蛇蝎。
  前几天下夜自习出校门去便利店买水被孙强给堵了，孙强让她陪他去玩，她拒绝了，被他恐吓要挟纠缠了许久，她直接从书包里拿出了水果刀说你别逼我下手。
  许是被她的气势吓到，孙强不再纠缠立刻走了。
  自打家里发生了那么多变故，郁莞琪非常没有安全感，总是随身携带保护自己的工具，如防狼喷雾、小型水果刀等。
  这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讲，可是却传了出来。她并没有在意，反正高考过后就不回来了。
  有种预感，打架的事应该跟严锦尧有关系。
  下体火辣辣的疼，自己尿人一身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让她羞愤欲死。
  实在累极很快又沉沉睡去。
  睡梦中都是二人欢好的场景，男人狰狞的性器凶狠地抽插她可怜的肉穴，任她如何求饶都没用……
  猛然睁开眼就看到男人熟悉的结实胸膛，男人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强悍的身子起起伏伏。
  她红着脸推他，“你起来。”声音带着晨起的暗哑，奶凶奶凶的。
  严锦尧低头叼住嫣红的奶尖儿，口齿不清地说，“不起，再操一次。”
  昨晚他根本没尽兴，但她实在哭的狠，只能放她睡觉。想着一个白天不能操又难受，干脆醒来弄一次算是弥补。
  ……
  郁莞琪将小粒药片吞下，严锦尧体贴地送上温水，她也不接，转身去整理衣物和书包。
  严锦尧知道她在生气，跟上去环住她腰低声说，“药店的人说这个紧急避孕药要少吃伤身子，我买了套子，有好几种香味和款式，晚上我们试试。”
  郁莞琪自然是不理他。
  他也不气，转了话头说，“我们吃个早餐就可以回去了。”
  六点的早餐店需要排长龙队，家长带着孩子，上班族们赶着上班，城市的每个角落都透着浓浓的烟火气。
  严锦尧排队买早餐，郁莞琪找了个空位坐着等，目光渐渐滑落到他高大的背影上。
  这一年他变化很大，年少时消瘦的背变得结实宽厚，从前他总是穿着大背心大裤衩，趿拉着拖鞋满村子溜达，现在短袖运动裤运动鞋穿的整齐利索，走路规规矩矩，然而独属于年少时的肆意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郁莞琪知道他一切变化都是因为她。
  从前他没有压力，活的潇洒妄为根本不知愁为何物，可是有了她和母亲，生活的开支和母亲的疗养费所有的压力全都给了他，他还如何能笑出来。
  “怎么不吃？想什么呢。”严锦尧将蒸饺和小米粥放她面前，见她在发呆，用手敲了几下桌面提醒她吃饭。
  “没。”郁莞琪拿起筷子，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瞬，脸颊有些烫又赶紧垂下眼。
  严锦尧没注意她的微表情，运动到半夜他早就饿坏了，低头大口扒面。
  货车里劲爆DJ开着，郁莞琪看着车窗外，昏昏欲睡，严锦尧忙将音乐关了，握住她手亲了几下。
  “你睡，到家我叫你。”
  “嗯。”
  下了高速，距离家还有几分钟严锦尧叫醒她，她迷迷糊糊地揉眼睛，严锦尧握住她手放唇边又亲了一阵说。
  “你想去B城念大学就去，也没多远，开车不过十个小时，想回来我去接你。”
  郁莞琪轻轻嗯了一声，本来摇摆不定的心终于坚定下来。
  暖暖早已在门口等着了，见到自家的货车远远地就开始挥手，郁莞琪一下车就被她紧紧抱住。
  “莞琪姐，你好狠的心，一个月没回来，我都想死你了。”
  “这下能在家呆两个月，好好陪你。”郁莞琪早就习惯了她的撒娇。
  暖暖笑的见眉不见眼，牵着她手去见郁母。
  郁母穿着干净崭新的短衣短裤，坐在柔软的轮椅上，屋里还开着空调，温度刚刚好，面前一台电视在播放早间新闻，严路红在后院清洁牛棚，一派宁静祥和。
  郁母除了不认人不会说话一切跟常人无异，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被照顾的细致入微。
  “哥，你胸口是什么？谁给你种的草莓？”院子里暖暖大呼小叫的声音传进来。
  郁莞琪透过窗户往外看，就见暖暖在挠严锦尧胸口，衣领被她拉扯着，郁莞琪看到他麦色皮肤上有点点红痕。
  她想起昨晚做到高潮时她好像亲了他……
  严锦尧一副受不了她的样子，“你鬼叫什么，没事干去给我摘葡萄。”他当然知道红痕是怎么来的，回头给了郁莞琪一个非常流氓无耻的笑。
  “不去，我要黏着莞琪姐哪儿都不去，你羡慕吧嫉妒吧，哼！”
  “你别闹她，她没休息好。”说完严锦尧给她一个爆栗拿着遮阳帽就走了。
  暖暖没心没肺自然听不懂他话里有话，噔噔噔跑回来拉着郁莞琪说，“莞琪姐我让你看个东西，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郁莞琪闭上眼被她牵着往前走，待她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东西，眼眶微微湿润了。
  是那个被她卖掉的钢琴。
  暖暖说，“是不是很意外，你知道这个钢琴我哥花了多少钱赎回来的吗？五万哎，他自己偷偷攒的私房钱我妈都不知道，你都没看到他把钢琴扛回家我妈知道价钱后那表情可吓人了，我哥差点被她打残。”
  当初为了给母亲筹医药费，十万块买的钢琴她两万块就卖掉了，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而他却放在心上将它又赎了回来。
  摸着上面熟悉的刮痕，郁莞琪深深低下头，泪水无声滚落。
  母亲是钢琴家，打记事起她就跟妹妹一起学钢琴，最多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坐在一旁安静地听他们弹，并指出哪里不对。
  母亲曾经说过，她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看到他们姐妹俩举办一场属于他们自己的演奏会，高朋满座，为他们鼓掌喝彩。
  可是妹妹离世后母亲这个愿望永远也实现不了了，再也没有亲自教过她钢琴，她只是偶尔弹一下。
  可是她对这个钢琴就像亲人一样眷恋不舍，因为有他们一家四口最美好的回忆。
  郁莞琪去了后院帮严路红一起清理牛棚，母牛下了一头小牛犊，长的非常壮实，严路红喜欢的紧，又多买了两头母牛也都怀崽了年底会生，到时牛棚又会多添两只小牛糕。
  严路红问，“你想考B城清大？”
  “嗯，名校毕业也好找工作，就是我妈妈……”郁莞琪没有说下去严路红却明白。
  她叹气说，“照顾她我也习惯了，你去好好上吧，那么好机会丢了可惜，而且名校学费也不高，我还能负担得起。”
  “姑，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心里，以后……”泣不成声的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都是为了尧仔，什么话也别说了，趁暑假有时间你多陪陪尧仔跟他说说话，他每天起早贪黑很辛苦。”
  “我知道。”
  “莞琪，尧仔是在用命喜欢你，你心里得清楚，别上了大学就嫌弃他没文化。”严路红神情郑重。
  郁莞琪忙摇头，“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他。”
  没有他哪有现在的自己，不然跳湖那次她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而且，她也那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