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先生，您儿子的手机这边还暂时不能归还。”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不耐，不等对方说完便打断道：“不是说已经结案了吗？”
  “是的，但是我们完善资料还需要一段时间。”
  男人似乎并不想多说，只冷哼一声，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给。”田玮的手机被递过去。
  纪熙恩接过手机，“谢谢。”
  刚刚打电话的男人是他哥的朋友，此刻正和纪熙麟一起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那张与纪熙恩七分相像的脸庞轻轻瞥了一眼纪熙恩后，对朋友道：“关丰石那边怎么说的？”
  朋友挑了挑眉，“在催着尽快结案，”他敲了敲手中的烟灰，“这件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转机了。”
  他说得含蓄，主要是为了给纪熙恩听的。
  纪熙麟淡淡哦了声，目光最终落在纪熙恩身上。纪熙恩没有反应，手机屏幕荧光照在他脸上，仿佛结了层霜。
  没有炸毛？纪熙麟用脚踢了踢他，“听到没有？”
  犯完贱，成功收获纪熙恩一记刀眼，他满意地掐灭烟头，坐得有些褶皱的裤子，准备离开。
  朋友起身相送，突然问起纪熙恩：“你打算考什么大学？”
  纪熙麟一手插兜，一手搭在纪熙恩肩上，替他回答：“家里蹲呗。”
  “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这个职业？”朋友提议。
  “怎么？以后让我弟点头哈腰给你当下手？又苦又累，还没地位。”纪熙麟嗤笑一声。
  “怎么能这样说呢，”朋友不以为然，“虽然苦了点，但是有意义啊！”
  “……”
  纪熙恩冷眼看他俩一唱一和，将纪熙麟搭在他肩上的手甩开，抛下纪熙麟，大步走出警局。
  剩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又一秒和好，默契地站在一起。
  少年们的成长与蜕变几乎在一夜之间完成。
  郑悦城没有等到田玮保送的消息，他的同桌还是变成了那个垃圾桶。
  田玮妈妈来过一次学校，我帮她收拾东西时，发现安静躺在田玮笔袋里的文昌符。
  一股扑面而来的沉重感压得我喘不过气。
  纪熙恩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指尖冰凉，触碰上我腕间的脉搏。这段时间他平静地令我感到陌生。
  “怎么样，熙哥？”郑悦城冷不丁出声问道。
  “今晚十点，新城公寓。”
  “你们要干什么？都带上我一个！”我积极为自己争取名额。
  郑悦城闷声道：“男人间的矛盾，漫姐你别管。”
  我虽然不一定能打架出力，但我可以在旁边帮你们递家伙啊，要什么？砖头棍棒？锤子斧头？
  我还可以在你们打不过的时候帮你们报警。
  纪熙恩摸着下巴，“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如果我们打不过，你就在外面帮忙报警。”
  “加我一个。”清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