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师以雾技以制雾1
作者:
泥菩萨 更新:2025-08-18 12:50 字数:3012
勾栏瓦舍的这桩丑闻是时下热门话题,如果你不知道就会有人拉着你给你绘声绘色的讲一遍。
季安就是雾晓白派青羽搜寻那人。
季安一直知道抢掠商船走私贩盐是把自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可是这样来钱快,能吃饱饭。
人们所求的不就是这样的日子。
季安想到自己终有一死的,但是没想到小虎子替了他。
小虎子是他捡来的孩子,他还记得那时六旬老妇挺着个大肚子牵着六岁的小虎子跪在地上。
那时他刚入漕帮只是一个低级打手,但也比许多人过的好了。
“好心人,这孩子给你不要钱,只要给他一口饭吃就行。”
老妇口喘粗气,说一句话要停顿好几息。
“阿奶,阿奶。”
小虎子的阿奶在小虎子面前咽气,那巨大的肚子里面堆满了观音土。
季安看这老妇想起幼时的阿娘,她给自己塞了她自己藏起来的最后一小半张馕。
“小安,逃吧,越远越好。”
他的阿爹,很饿,很饿。
本来打算把他杀了炖肉汤,可惜他逃跑了。那他阿娘呢?
季安不敢细想。
季安和小虎子一起老妇人挖了坑埋了。季安本打算把小虎子送到好人家,每年出些钱养着。
小虎子不愿,甚至寸步不理跟着他,于是小虎子成为了小小打手。他的异姓兄弟。
季安现在回想那幕还是肝胆俱裂,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在十几年后再次品尝到了。
季安想起小虎子和他说的。
“哥,我想娶个媳妇,让媳妇生个娃娃。你到时候帮我带娃娃。”
“好,等你有娃了,哥帮你带。”
季安看不到小虎子娶媳妇,也帮他带不了娃娃。 季安东躲西藏一路北上来了京都,时下这件丑闻他也知晓了。但是比起这些不知情的庶民,季安知道这件事肯定有雾晓白推波助澜。
毕竟接触过雾晓白的他知道,此人心机,武力,甚至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不过季安对雾晓白有一点怀疑,雾晓白太像女人了。如果他真是女人,这件事有文章可做。
但是季安不知晓朝中雾晓白是否有政敌,盘踞苏杭的世家倒是和雾晓白解了仇。始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产生了,以彼之矛,攻其之盾。
威武侯府
“孽子,好好在祠堂反省。”
威武侯是真的动怒了,行伍之人见不得了玩意。孩子遛鸡逗狗也就算了,喜欢男的,还用那玩意助兴。
威武侯头一次产生是不是自己把小郎宠坏了的念头。
启斯年很不高兴。
“阿爹,我都说了我被人阴了,我没碰那东西。” “没碰那东西,你给沉思九捅屁股。老子生你这玩意,你要卖屁股还不如去卖给殿下。”
“阿爹,你说啥呢?你们一个两个都不信我。” 启斯年有过目不忘之能,但是他确是个笨脑子。五岁论语就能倒背如流,但是先生说教不了。他虽然能背下来,却始终不解其意。
但凡聪明点那里会被人阴,至于那个行菜早就不知所踪了。
“父亲。”
启幽刚从军营回来。
威武候第一次正视自己这个儿子,确实比小郎稳重多了。
“大郎回来了,今天在军营怎么样?”
“儿在营里一起都好。”
父子两一时间没什么话说。
“大哥帮我和父亲求求情呗。”
威武候现在一听见小儿子说话就冒火,“你还敢说。”
启幽拦住作势要揍启斯年的威武候,“小郎还小呢。”
启幽不说还好,他这一说简直是火上浇油,“他还小呢,你这个时候早就去军营里面历练了。别人家的爹都抱上重孙了。我也命苦,摊上你这样不找调的儿子。”
“阿爹,你想要娃娃玩,自己和娘在造一个呗。何苦在这里阴阳我和大哥。”
“你还顶嘴,我今天不揍死你,我……”
启幽看着上蹿下跳的小弟,父亲始终没有打到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启幽右手攥紧成拳手心留下浅浅月牙痕。
胡姬,许崔竹,大理寺,鹤相。
胡姬在北上后毫无音讯,许崔竹是雾晓白的狗,大理寺查案抓人武力值不俗,鹤相文官之首。
季安很快找到最优选,毕竟名头越响越有热闹看。
鹤家差事待遇都是极好的,只是之前雇佣的一个马夫无缘无故不来了。最近又在招新马夫,管事之前对主家说过还不如去奴隶市场买个胡人奴隶,鹤惊羽宁愿麻烦点雇佣人。不过主家天天上下朝出行没马车夫可不行,不管怎么样先找一个顶上,之后再慢慢找。
季安现在的样子估计站在雾晓白面前还一时认不出来。
半头银丝,背脊尾弯的老头站在鹤府门口。
管事看着来人第一眼就觉得不太合适,年纪有些大了。
季安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马甲没有优势,他开始了他的表演。
老汉年纪是有些大,但之前在主家赶了十几年的马车。因为年纪大了,想回家怡孙养老。谁知突逢意外儿子儿媳惨死,只留下可怜的孙儿。现在家里揭不开锅,只能出来找找门路。老汉说的声泪俱下,管事有些犹豫。
“老丈你看这样行不行?明日主家需要用马车,你明日试一日,行你就留下。”
老汉感激涕零,就快给管事跪下了。
“多谢,多谢。”
就这样季安成为了鹤相的一日马夫。
只见一个五岁稚童,一手拿着糖葫芦舔的津津有味,一手攥着什么,跌跌撞撞的往那栋大房子走去。
青羽拔出佩刀。
“青羽收起来,把小孩都吓到了。”
雾晓白看着认真吃糖的小孩,“小孩有什么事么?”
小孩把纸条塞进雾晓白手里。
“一个叫鹤、鹤让我给你的,说他在看猴跳火圈的地方等你。”
说完这句小孩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雾晓白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字“好”。鹤惊羽知道他身份了?“猴戏”不是在瓦舍么,约在这个地方,这么巧?
雾晓白贴耳吩咐青羽什么,他往西郊方向去了。
雾晓白则是独身赴约去了。
“客官,这边请。”
行菜在前引路。
雾晓白推开门扉,首先入鼻的是浓郁的刺槐花香,往里走去桌上放着一尊白瓷酒壶和配套的酒杯。一个酒杯装着酒,一个则是空杯。然后雾晓白穿过屏风后就看见鹤惊羽,只不过他是躺在床上。
一条长长的白纱蒙眼系于脑后,冷青色外袍垫于身下,雪白色里衣领口半敞。瓷白色皮肤在鸦青色长发下透出点点莹光。
系统:鹤惊羽是改行做鸭了。
雾晓白:你不觉得鹤惊羽特别想被别人酿酿酱酱后么
系统:被抹布了?
这边雾晓白还在交流中,就眼睁睁的看着鹤惊羽的鸡巴立起来了。
雾晓白:统,我什么都没做啊,感觉有人要害我。
系统:送上门的那你吃不吃。
雾晓白:太老了,硌牙。
虽然这么说也不能把鹤惊羽留这里吧。雾晓白上前轻轻推了推鹤惊羽的肩,“老师,醒一醒。”
“晓白?!”
平时一向冷静自持的人,言语间第一次染上焦急,“你快走,这里有问题。”
鹤惊羽明显知道自己身体现在不对劲,鹤惊羽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是针对自己和雾晓白的阴谋。是谁?
“尚书,胡人,还是那位?”
鹤惊羽试图掌控自己的身体,然而在雾晓白眼中鹤惊羽就是一尊白瓷上了釉,淡粉浮于肌理。红色的血从鼻腔留下,雾晓白伸手将血抹去。
雾晓白手触碰到鹤惊羽脸侧皮肤,他像喝了一杯酷暑解渴的饮子,所以雾晓白手离开那瞬,他条件反射的去抓。
“老师?”
雾晓白的声音如风般吹散了那团缠绕着他的雾。
“没事,你走吧。”
一道身影从窗外鱼跃而进。
’你走了,他也活不成。”
“果然是你,季安。”
“我来找你了,戚叁娘或者说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