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开不了口呢，你是没见过他以前在研发部骂新员工的模样，那个狠劲，什么脏话都能骂出来呢……”
  “他的学问呢，都到了哪里去了？他不是清华毕业的吗？难道这名牌大学出来学生就这么没有素质？哎呀，简直就震碎了我的三观，让我对名牌大学生去了滤镜。”
  “也没有那么严重。”韩却笑了笑说：“不是所有的名牌大学生都会像王建安这个人素质极差，也不是所有的名牌大学生都不出现王建安这种人，这些都与他个人素质有关系，与他毕业于哪个学校没有任何关系。”
  韩却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她拍了拍自己的手里的产品目录册，“大家都注意点啊，这场战争正式开战了，有人已经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所以才会狗急跳墙，泼妇骂街，接下来就是到经销商那里去挑拨离间了。你们得多加注意了啊。”
  “知道了。”
  “我们早就跟客户打过招呼了。”
  “哦，对了，韩总，刚才王建安骂你的那些话，我都已经录下来了，能不能截取一段放给客户听，让客户知道他的真面目……”角落里，一个声音弱弱地问道。
  韩却听了，转头去注视着一个年轻小姑娘，好像是刚招进来没有多久的与于晓丽那个小组的销售。
  韩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只见她个头小小的，圆圆的脸，笑起来见牙不见眼，一副讨喜可爱的模样。
  她记得这个小孩子的名字叫童欣。
  韩却笑了笑，夸赞道：“你倒是想的与别人不一样，角度刁钻。”
  童欣连忙摇手，解释道：“韩总，我可不是故意的，就是习惯了这样……”
  韩却抬了抬眉：“习惯了？”
  童欣笑道：“我原来在媒体公司的，我们要求能够抓到一切有利自己的素材，所以刚才我听见他在对您辱骂，就顺手录下来了，你要是觉得不好的话，我把它删除掉。”
  她说着就要开始删除，韩却制止了她：“不用删除，你剪辑过了发给我听下，把那些难听的脏话给去掉，要不然客户也觉得不好。”
  童欣说：“好嘞，我这就去弄了，发给您。”
  “你会吗？”韩却又问她：“要不然我让it部门的人帮你？”
  “这个小意思啦，我什么都会的，拍摄，剪辑，配乐配音，都是熟练工了。”童欣拿着手机兴奋地走了。
  韩却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王建安真的是急了，他要求团队在市场上散布关于哲宁公司的谣言，哲宁的产品质量有问题，要不然也不会亏本销售。还说哲宁公司要垮台了，顾宁玮那那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什么都不懂，而且他背后的诚光集团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不可能给哲宁公司输血的。
  眼看着都要开不下去了，这是在清理库存呢。
  风言风语，传播力极强，就连顾宁玮也接到了李哲凯的电话，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宁玮推说自己也不太清楚，现在都是韩却在负责。
  李哲凯在电话中犹豫了会儿说：“韩却的确的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是她经验不足，公司交给她管理，我看是有点悬啊，你能不能就好好考虑考虑，把高烨调回来试试。”
  顾宁玮顿了顿，心中明白，他随口说道：“哦，高总啊，他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啊？”
  李哲凯叹了口气说：‘他去了那里，没有几个月家里老婆孩子都闹得不可开交，就辞职回来了，现在在家小公司里，也混得不如意，前几天找我说想回哲宁，我说我都把股份转让了，实在是插不上话了，但是现在听到这些风声，想起来给你说说看，他也是哲宁的老人了，比韩却有经验。”
  顾宁玮在心中冷笑了声，面子上却不动声色，叹道：“我现在已经把股份转给了韩却，所以也不能完全做主，我得和她商量商量再给你回话。”
  “你把股份转给了韩却？”李哲凯大吃一惊，想了想：“也对，你和她的关系嘛，给她点股份，笼络笼络也是应该的。”
  “是啊，”顾宁玮笑了笑，“是啊，的确要笼络人心，我又不懂专业，就转了百分之五十一给她，让她操心去了。”
  “多少？百分之五十一？”李哲凯惊讶地说，他沉默了半晌，挂了电话。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找顾宁玮了。
  第131章 带货
  韩却事后听顾宁玮提及，不由得责备他：“你怼李哲凯干什么，他不过是出于一个老股东对哲宁的关心，我见你平日里对他都不是这个态度，他这是哪里得罪你了？”
  顾宁玮冷笑了声说：“他就是说你不如高烨，还想把高烨塞给我，让我用高烨来取代你，就是这个建议就得罪我了，我就是想怼他。”
  韩却听了心头感动，却噗嗤一笑，点了点他的额头：“李哲凯说得也不全错，高烨的确是比我有经验。”
  “可拉倒吧。”顾宁玮不屑地冷笑地说：“他哪一点比你好了啊，当初我看到他第一眼，没什么好印象，他那么油腻，而且他对你也是心怀不轨，有便宜就占，就这种人我当时就不想用他，只不过才来，不好立刻把他赶走，所以才让他调到诚光下面的子公司去，跟李哲凯说为了给江津腾位置，果然他待不下去辞职了，这种人早走早好，我怎么可能让他再回来。”
  韩却这才明白了顾宁玮当时的想法。
  说着他又嘀嘀咕咕道：“李哲凯也是缺心眼，哲宁最困难的时候，他要保全自己，把股份都卖给了我，现在还想着来对我指手画脚，对我指手画脚就算了，还跟我说你不好，妈的，你好不好需要他来指导我，手也插得太长了，这么大年纪了，一点道理都不懂。”
  韩却怔了怔，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生气的表情，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戳了戳顾宁玮的额头：“你啊，真的够护短的。就听不得人家说我一句不好，你就生气，也不管人家说得是不是对。”
  “我就是护短，我的老婆我不护着谁护呢，我都跟他们一样，在外面低三下四的，回家对老婆孩子就耀武扬威的，这种人我最看不起了。”
  “他们？谁是他们？”韩却疑惑地问。
  “我那老头子就是的。”顾宁玮气呼呼地说：“现在他当了老板，有了钱了，在外面也敢在耀武扬威了，以前创业成功之前，看他平日里对我们和我的态度，真的是就是个窝里横的样子，我小时候就见他那样就生气，就知道欺负我和我妈。”
  韩却听了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他的胳膊。
  难怪方嘉妍说过，每个人生命中都住着一个没有被治愈的小孩，直到成年之后，还在为过去买单。
  对比起坊间传播速度极快的风言风语，哲宁公司的处理显得是十分低调。
  遇到窥探消息的经销商，销售人员给出的统一回复就是：“公司的确在清仓处理，但是产品都在质保期范围内，质量没有问题，只是现在要为新产品腾地方，这些产品也是当年王建安主持的研发部门研究的，他那个时候主抓研发和生产，所以产品的质量，他本人是最清楚不过的。”
  “我们这批产品不要求你们打预付款，你们可以随时进货，如果好卖就多进，不好卖就少进或是不进，完全是丰俭由人，看你们自己的意愿，因此不管我们哲宁公司是什么状况，你们都没有风险。”
  经销商们哪个不是唯利是图的，他们一分析，这个销售策略他们都没有风险，而且进货成本低，非常适合在市场上打价格战，卖得好的话，还有利润的。
  于是管他传言不传言，先把眼前的利润赚回来再说。
  所以王建安传播的负面消息，没有对哲宁公司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
  唯一的影响是，有的经销商担心哲宁公司要是以后真的垮了，就连这种便宜也捡不到了，所以倒是一口气屯了不少的货，反而让销量大增。
  王建安那边气急败坏，朱梅梅的等人只得在朋友圈中发信息，不知名道姓地指责“某些同行没有商业道德，引发恶性竞争。”
  又在感叹，正经人的努力，抵不上有人毫无道德底线的卖身求荣。
  暗指韩却和顾宁玮有肉体交易。
  于晓丽给韩却看了那些截图。
  韩却冷笑道：“我们给他们留点脸面，他们还不肯要，既然这样，那就成全他们的不要脸吧。”
  她叫来了童欣，“你的那条录音剪辑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只是如果发出去的话，能够有多少流量？”
  童欣说：“韩总，这个没问题的，我的朋友在媒体公司专门是做推流的，咱们只要付点费用，找他们推流没问题的，保证让那姓王的名声大噪。”
  韩却听了点点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好嘞，我马上就去发。”童欣转身要走，她走了几步，突然又折回头。
  “童欣……”韩却开口叫住了她。，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欲言又止。